程纪念律师
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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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市徐汇区虹桥路一号港汇恒隆广场一座36层
中秋节,台风肆虐,据说上海转移了40多万人。
躺在床上,窗外的风嚣张的刮着,雨水肆意地拍打着窗户,似乎在向世界宣布它们才是主宰。
狂风暴雨中,脑海里是那些还在看守所或狱中,以及未决案件的当事人和家属。每一起刑事案件,对每一个当事人和家庭比这台风不知凶悍多少倍。
每逢佳节倍思亲。
在风雨飘摇里,与亲人隔绝的封闭空间里,除了案件本身,他们最挂念的就是家人了。
曾跟一个客户说,如果他最后被判刑,我会去监狱看他。手头的这几件事忙差不多,我要去看看他。
这个案子对我来说,有很多遗憾。虽然他非常信我的专业和人品,终究还是抵不过对关系的迷信,最后被顶格处罚(这背后的故事,懂的才懂,不懂的终究也不会懂)。这是特殊的经历和成长环境带来的执念。
这里有他自己的问题,但是,也要看到生活在社会中人,是环境的一部分。他很有代表性。
人无往不在枷锁之中。
时至今日,他已经承受了很多,不想过多苛责,只是始终记得对他的承诺——去看他。
我想,经过这一件事,他的认知可能会有更大的改变。
还有一个当事人,我坚定地认为无罪,但是法院最后还是给了实刑。这个案件有很多意难平。有很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。但是,终审判决已经作出,只能服从。案中的是非曲直,如果家属还愿意努力,那就继续。
这是他第一次与家人分开的中秋,也是他第一次在看守所度过的中秋。等待送往监狱的日子里,大概已经没有等待最终结果的慌张。不过对老婆孩子未来几年的生活,应该也是忧心忡忡。下周争取抽个时间去看看他。
虽然去看望并不能改变结果,但至少给他带一些家人的问候,给一些精神上的安慰。
这世界很冰冷,尤其刑事诉讼领域。但,我们可以做一个温暖的人。
有个当事人刚刚被刑拘,妻子预产期临近,在风雨飘摇的中秋,他和家人的感受应该更加不同。
还有个当事人虽然取保了,前几天准备开庭。我提交了新的证据材料,法院决定延期开庭,虽然是好事,但对他和家人来说,仍然十分煎熬。
面对不确定的未来,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结果,每一天都很煎熬,都很艰难。
这样的当事人还有很多,这样的家庭不为外人关注。
总有人批评律师,为什么总是共情“坏人”?
其实不然,在法院判决一个人有罪之前,每个人都是无罪的。甚至被判了刑的人,最后也有被证实是冤案。
我们需要多一个视角,看见嫌疑人/被告人和他们背后的家属。
如果多一点的悲悯和包容,可能就成为一个人改变的全部动力。
如果能够,请多一点理解。
也许,有一天这些都会反馈到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