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纪念律师
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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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青岛的飞机上,又是一个做无罪辩护的案子,案子曲曲折折,经历了很多,自然期待好结果。
心情久久不能平静,因为8.30开庭的二审的案子,拿到了维持的结果。
为这个案子付出那么多,结果实在是难以接受。
八月拿到3个无罪,很开心。这个案子则让我感觉异常沉重。
结果不好,当然是难过的,奋斗了那么久,坚持了那么久,始终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。现在是静下来复盘的时候。唯有如此,才能让自己更快的进步,才能更好地服务当事人。
1.家属的困境。
实刑,对当事人和家属来说,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。
他的家人看到裁定应该是瞬间崩溃,打来电话,又很快控制住情绪。他们不得不面对未来几年没有主要劳动力,外面欠的钱拿不回来,又没有其他赚钱方式的艰难和无望,尤其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,未来的日子可以想见。
这就是刑法的威力。有个读者说:刑事案件不能让你变得更好,但能剥夺你的一切。
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触犯刑律,一旦进入刑事诉讼程序,至少脱层皮。有人说,会让人倾家荡产+牢底坐穿。
即使经过抗争,最后拿到无罪结果。但那时的你,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——心境,认知,心态等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2.当事人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。
几年的牢狱之灾,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,无异于灭顶。
刑诉有它自己的规律和现实。
在当前积极向各个领域扩张的刑事法律和刑事诉讼来说,要结合个案特征,更要结合司法实况,还要了解承办检察官和法官的:
性格特征——是否敢于担当;
知识结构——知识更新是否及时;
思维是否僵化——对层出不穷的新事物是什么态度;
在单位的级别——其决定是否能成为最后的结果,也就是他对案件是否有话语权。
还要了解所在地区的司法传统和习惯做法等等,要有充分的了解,然后结合案件,选一个适当的辩护方案。
3.当事人和家属配合的重要性。
任何一个有好结果的案子,都是当事人,律师,家属和体制内的健康力量充分发挥作用的结果。
如果配合能力有限,配合意愿不强,法庭内外的配合都很困难,慎做无罪辩护。
尤其已经认罪认罚的案子,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,不要轻易翻供,即使感觉冤枉,如果证据不充分,也要慎重。
不管你怎么理解,司法机关不会给你反复的机会。他们特别反感认罪认罚后翻供,容易报复性处罚。所以,要保住已有的认罪认罚成果,再去让律师独立辩护。
如果真觉得冤枉,从侦查阶段开始,就要坚持不认罪,把笔录做好。
4.庭上和庭下配合的重要性。
庭上辩护同样需要被告人和律师的充分配合。如果有一方掉链子,结果可想而知。
事前商定好的辩护策略,不要临时变动,除非出现特别紧急的意外。即使如此,也要双方有足够的默契,充分配合好。一方临时变卦,容易把对方带到沟里。
庭下配合也很关键。比如,发现承办人员违法,严重侵犯当事人合法权益的时候,家属的控告要及时跟上,不然庭审效果也会大打折扣。
5.要充分掌握法官的思路。
不知你是否发现,法检人员对案件的思路,跟百姓和律师是不同的。
他们对办案人员的程序违法,基本不在意;对当事人的主观明知地推定又非常激进。这就需要在了解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模式的前提下,还要充分了解他们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和思路——找到他们定罪的逻辑体系,然后把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拆掉——即使如此,也不一定有效果,所以,还要打组合拳。
如何与入罪思维根深蒂固的他们有效较量,是每个刑辩律师的课题。
而我,能做的就是再多一些温暖和耐心,持续精进专业知识和辩护能力,更深更全面地体察人性。
沉淀,再沉淀。
积累,再积累。
努力,再努力。